兄弟你为什么这样红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兄弟》卖得这么火,为什么余华突然这么红?《兄弟》下册出版后仅仅几天,上海文艺出版社一向美丽温顺的责编在电话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给媒体的书也没有了,一本都没有,三十万本全都被抢光了,新一批正在加印。别的书?别的书现在管不了了,我们现在就全力忙这一本!

因为有上册的畅销,下册的热卖在意料之中。可是,上册又是怎么畅销起来的呢?去年出了那么多的长篇新作,莫言的铁凝的王蒙的史铁生的还有五部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没一个火成这样的。除了《兄弟》浅显易读之外,我觉得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几年《活着》的盗版DVD广泛流传,使广大艺术青年及伪艺术青年有机会一睹这部至今未在国内公映的片子,更使“余华”这个品牌建立了良好的口碑。

但是很明显,正如凯歌已经不是拍《霸王别姬》和《黄土地》那个凯歌,余华也已经不是写《活着》和《在细雨中呼喊》那个余华了。这正是我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样一部极其平庸的作品,他到底为什么能卖得这么火呢?

《兄弟》的上册俨然一副带悲剧色彩的正剧面孔,虽然平淡如水,但总算无功无过,并且因为有未完成的下册,让人尚心存一点期待。可是下册却开始变脸,一开始还有些藏着掖着端着,写着写着,写成了一出闹剧滑稽剧荒诞剧,最后居然连抗日游行和太空飞行都出来了。不知道余拔牙是童心大发有意为之,还是兴之所至不能自已。可是,如果真的要用荒诞剧的标准来衡量,《兄弟》显然还是不够荒诞的,所以暂时让我们还是把它当成一部带一点恶作剧色彩的正剧吧。真的,我甚至怀疑整部小说就是余华的一个恶作剧,它的许多情节——比如处美人大赛——甚至已经有了一点郑渊洁在后皮皮鲁与鲁西西时代的许多作品的风格,那就是,乱写。

从书的后记里,隐约看得出来余华起初的野心,那就是用两个兄弟在“动荡万变”的四十年间的“裂变”和“悲喜”,来表现从“精神狂热”到“伦理颠覆”的时代变迁。听上去,这是一个伟大的现实主义命题,是一部记录当代中国社会变迁的史诗,再不济那也是象《活着》那样赚足眼泪的悲情个人史。可是遗憾的是,余华用了最不现实主义的手法来描写这个现实主义的题材。看上去,他似乎没有做足够的调查研究,光凭臆想就创造出了有人升天有人入地的悲喜两重天。再荒诞的想象也应该有现实基础,可是无论是李光头的飞黄腾达,还是宋钢的穷困潦倒——这是支持小说发展的两条主轴——都缺乏普遍的社会意义、也缺乏人物前后发展的逻辑连贯性,而仅仅是在余华毫无顾忌也毫无根据的臆想中完成了成功与沉沦。这又如何让人信服呢?因此,小说中的种种描摹,甚至连隔靴搔痒都谈不上,因为余华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痒处在哪儿。

我相信总有一天,余华会为自己这样浮浅的写作而感到内心羞愧,就象李光头和林红在得知宋钢死讯之后感受到的羞愧一样。

《兄弟你为什么这样红》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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